深夜臨近,艾伯丁市的街道都寂靜無人,除了神殿區。
約二三十名各式各樣的人聚集在月神沙罕妮的聖殿門外閒聊著,在等門開。
他們的其中一名女仕穿著黑袍子,載著大兜帽,本來一點兒都不顯眼,因為這種裝扮的人這兒有不少。
不過她捧著一個水晶球,水晶球順應著她的手勢變幻出無窮的暗啞光芒。她邊摸著水晶球邊和旁邊的男子在聊著。
“其他的人在那兒?”“艾伯克去了酒館,說是要洗清污名。伊莉絲睡了。希慧絲晚上有事。雪莉不來,怕悶。”“會很悶嗎?”“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來參加滿月祭。不過教會的事兒不會有趣到那兒去?”女子笑了,
“那你又來。”“薇薇安你不是說甚麼月亮的指引嗎?來看一次也不壞,反正後天才出發。”他隨便地答,眼珠子轉過不停地掃瞄週圍的人。
一隻黑貓從教會的窗戶鑽出來,穿過人群往他們走。薇薇安跪下將牠捧到肩上。
“莉莉絲小姐,有甚麼發現嗎?”黑貓喵了幾聲,親熱地擦她的臉,又用尾巴撥她的紅髮。
“原來如此。”“甚麼事?”“他們差不多準備好了。說起來,吉爾你好像跟希慧絲很熟絡?”吉爾愕然,想說甚麼但嗆到,開始咳起來。薇薇安偷笑。
“你們想太多了。我們只是懂得不引人注意地快速行動,合作比較愉快。”“合作愉快。明白了。”薇薇安點頭點頭,撫摸黑貓。
吉爾還想說甚麼,但在這時一名老司祭從裡面打開了教會的門。
大家開始魚貫而入。
吉爾和薇薇安也跟著人群一起進去。
就在剛穿過門的時候,吉爾的右手被旁邊的大漢一把抓住。
“小偷!”他大喝。
吉爾的手一鬆,一個錢袋墜在地上,發出厚實的鏗鏘聲。
“呀,果然是高人,請受小弟一拜,小弟不敢。”大家開始圍上來。
見怪不怪的薇薇安頭也不回地繼續走。
吉爾伏地作狀要拜,暗地裡伸出左手想拿錢袋,卻被那人一腳踩住。
“都是行內人,行規你很清楚吧?看來你是兩隻手都不想要了。”“和平。沙罕妮在看著。”大家讓出路給老司祭。
“牧師,這混球膽大包天,在你的殿裡摸包。”“我只是看見繩子斷了,想幫他拿好,免得丟掉。”“我看見你的手癢了,我來幫你切掉,難得我們這麼有緣。”司祭舉起手停下二人。
“你先起來。”大漢放開吉爾,拾起錢包。
“是新朋友。是第一次來?請問你信奉沙罕尼嗎?”“是的。沙罕妮在上,常常眷顧小的,特來還願祭神。”司祭把吉爾拉到一邊。他對大漢打眼色,大漢就沒管他們,咕噥著走了。
“我是駐堂司祭,姓藍,叫我藍司祭就可以。沙罕尼有教你這樣做嗎?”“藍祭司呀,沙罕妮不是教我們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嗎?”“我們的神教導我們去掌握自己的命運,但沒有教導我們去從他人的命運盜取。”“只是一點的... 我真的只是剛好看見綁繩斷了。”司祭瞪了他一眼。
“宵小是月亮神殿的常客。女神不審判你,我也不審判你。”“祭司大人真是明白事理...”“不過我警告你,要是再發生的話,他們對你怎樣我不會管。你可以求女神,但他們是熱心奉獻的信徒。”“當然當然。”司祭拍拍吉爾的肩,然後去招呼其他人。
吉爾看了看週圍,已經有約一百人在會堂裡,人數在持續增加。
黑貓莉莉安伏在鄰近的椅上,懶洋洋地站起,對他喵了聲,然後跳下地開始走。
吉爾跟著牠走,坐到薇薇安旁邊。她擦著水晶球在出神,瞄了一眼就沒有再為意他。
他無聊地看了看週圍。
這是個約四百平方米的圓型會堂,中央有一個水池,外層很淺,裡面的一層深及腰。池中有講台和連接的木橋。
會眾進來後從旁邊自己拿椅子,隨意找個位子放好椅坐下。有的會先去奉獻箱投錢幣。
來的人三五成群,也有獨來的。有的很熟絡,有的卻生人勿近。
池邊坐著一排四女一男的青少年。他們穿著一式一樣的銀白色托加長袍,胸掛手掌般大的銀色圓型聖徽。
無所事事的吉爾習慣性地又開始掃瞄眾人的腰間。
不過他沒有看很久,因為祭典很快就開始了。
司祭坐在那五人身邊。那五人起身上台,大家開始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