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狮王号在云层之间航行着。狮长享受着夜的静谧,他和他的船,噢,他和他的船……人类称这为“浪漫”——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狮长仍然没有轻忽自己的守卫之职,船舱门吱呀一声开启,凯文尔一路小跑着上了甲板,用一小根炭画出一串约束火焰的符文。
狮长投去困惑的目光,只见老法师抽出一只餐刀,对空点化,吐出晦涩的音节……甲板角落堆着的柴火一根根跳进魔法阵,然后是兽肉、蜂蜜、盐,小料,不一会,夜晚的狮王号上就传出了阵阵烤肉香气。
“愚蠢的人类,竟然还要发明将食物烤糊的吃法。”
“明明是头狮子还不吃肉。”凯文尔盘腿坐在甲板上,烤肉串在他的目光下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篝火蒸发着法师心里的百无聊赖。“哪个狮群会看得上你。”
“哼,他们不值得稀罕的。他们没有我的船。”狮王号的船首像人性化地环顾四周,努力彰显着自己的船长地位。
“母狮子也看不上哦。”第一串烤肉落入凯文尔手中,心急的法师发现肉块切得太大时已经迟了:“世上没有……唔嗯,第二头狮子……咳,船首像构装体。”
“一船不容二狮。”狮长紧紧抱着自己的牙王之鼓。
“有志气!我看不到小狮长了。”凯文尔烤着肉感叹。
“我也许应该研究一种船上用的烤肉架,或者想想怎么把温泉假山都放到魔绳术里。”老法师用空着的那只手揪落兜帽,发起梦来。
狮长想了想狮王号被这个睡袍怪人变成空中别墅的模样,磨了磨牙齿:“我不懂你们这些生物的乐趣。”
“不打算为一位法师塔惨遭撞毁的老人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吗?”说着,凯文尔大体乌黑的须发开始变白,不一会就老态龙钟,可怜地望着狮长。后者好像受到了不轻的惊吓,跟梅学着玩的解除魔法咒语念到一半才想起自己不会用。“你……”狮长皱了皱鼻子,粗哼了一声,决定不搭理这个奇奇怪怪的人类,将自己牢牢镶入船体,朝着狮王号的前方安静地眺望。
烤肉串滋滋作响,纷纷离了篝火,炊烟袅袅婷婷,止止行行,散在高空的寒气里。“我召唤:凯文尔的雪国酒桌。”凯文尔酌饮起遥远位面的佳酿,看月白风清,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