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美蘋果園
站务管理 => 跑團歷史區 => 歷史區 => 明天 => 主题作者是: life 于 2010-06-19, 周六 01:4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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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伸入口袋裡!……
「拿出來!救人!!」
失去理智的乘客,一把就向著名路的左手拉去,更多的手也跟隨著第一隻手的方向無意義地想捉抓著些甚麼……
然後,嬰兒的哭聲停止了……換來的是大家發瘋似的嚎叫。
「槍!她有槍!」
黑色的武器,在掙扎的那刻,從口袋中跌在了地上。
全部的人,只是一瞬間就立刻後退了半步,以那懷疑和質問的眼睛冷冰冰地瞪著了趙名路。
「wait......Who are you? 」
「I don't remember she is one of us.......」
……
「Help!……somebody help me!………」
剛才被救回的孕婦只是無助地呼喊著些甚麼,無法承受得起兩次打擊的她,只慬得把從那洞口中不斷流出來的粉紅色混和著地上的污垢重新又再拾回放入自己的肚中。
「Baby.....don't worry......」
只是兩手不停地在地面上扒動著,流質的液體卻無法凝聚於手心之中,又再從指縫間流回到地面之上……
然後,是剛才腦袋漲大了的老人……年青人……一一都對著那無法停止向外流溢的黑洞開始發出了讓人感到絕望的笑聲……
他們,在超出自己認知的世界中,由地獄跌入了甚麼也不是的虛無之中。
另一邊,合上眼的洛凌,只是稍稍沉默了一刻,就再次開開了眼睛。那雙迷離而閃躲的眼睛只是不停地看著力克斷掉的手腕,雙手基本無法施展任何的異能治療尼克的斷腕。她只是跪在那裡,不停地側縮著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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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6=3 (Jun.19 1:59:13)
心跳和呼吸又快又乱,那些东西正在他脑子里不知所云地低语,这感觉就好象是一支蹩脚打击乐团和一支疯子组成的唱诗班在耳边鼓足全力演出一样。但即使如此,绝望的笑声依然不屈不挠地穿过层层噪音直冲进他的听觉中枢,叫他感到毛骨悚然。
维克托抬头望去,看见那个女人被人们围在中间,几十双手臂簇拥着她,生怕她突然插上翅膀飞回天堂。每一个人都面目扭曲,每一张脸都笑得像酒神节上的喜剧脸谱,狂热的表情与其说是在乞求救助倒更像是想把他们的救主生吞活剥。
他们疯了。
“……I walk through the valley of shadow of death, I feel no fear for I am the instrument of god……”
他低声念着守护者的祷文,撑着扶手站了起来,但还没等头重脚轻地走两步就被一个躯干绊倒,脸朝下摔在地上。
最后他几乎是拿着枪爬到了人群附近,没有人发觉他狼狈的样子,因为对他们来说他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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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声枪响之后封闭的机舱里顿时弥漫起一股浓烈的硝烟味
如果真的有人被枪声吸引了注意,他会发现维克托脸色发灰地靠在座椅上,左手朝天举着仍在冒烟的手枪,正穷凶极恶而且张牙舞爪地——字面意义上——瞪着他们。
“Follow Her Order!”
虽然他竭力假装底气十足,听起来依然像是用最后一把力气发出的嚎叫,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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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名路愣愣地看自己製造出來的黑洞,群眾的質疑宛如另一地方的聲音,清晰卻很遙遠。
生命...她將無辜的人送進地獄,經由她的雙手和自以為是的判斷。
強烈的恐懼、焦慮、自責、羞愧襲捲她全身,瓦解她短暫的冷靜的表面。受不了暈眩,趙名路蹲了下來,刺刺麻麻的臉頰、緊縮的胸口和張放的胃袋造成的疼痛,令她無力面對群眾的反應。
两声枪响之后封闭的机舱里顿时弥漫起一股浓烈的硝烟味。熟悉的聲音與熟悉的味道,將趙名路自虛無中拉回現實,她抬頭看向槍聲的來源。
那個男人......
「Sir,help us... ...please...」
趙名路雙眉緊皺,用血將那些不斷流竄出物質的黑洞抹掉,但是她造成的傷害是回復不了了。她製造的多重傷害,還沒出生的胎兒... ...
「Where are hijackers? 」
「Hostages need them to remove the p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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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昏迷中的少女像是嗅到甚麼的,低著頭的她慢慢挪移著自己的雙手雙腳爬向維克托。以維克托餘光看去,那就像是還未被收入秘密部門前經常看到的那些毒癮發作的少女一般。
come here……
I have the power you want……
警訝於內心那惡魔的唸喃,維克托感覺到隨著腦海裡的聲音變大,那從手心中轉動著的眼球就只是與少女的雙眼對望著。瞳孔飄到了眼框的上沿,三邊都露出慘白的眼珠就好像很到呼喚的,帶引著少女伸出右手蓋向維克托那惡魔般的地獄之爪……
「嗯……」
以少女的體質,短時間之內三次的異能下,身體早已是虛弱得陷入了昏迷的狀態。而現在的聲音就有如沙漠中喝到第一口泉水時發出的甘甜的呻吟一樣,或者有如吸毒者再次重回了那個夢鄉一樣。
左手只是向著力克斷肢的方向隔空一指,被炸得粉碎的斷腕處不消數刻就回復了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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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ce Roller 1d6=4 (Jun.22 1:25:50)
发自惊恐的寒意传遍全身直到脚底,像树根一样把他牢牢钉在原地,他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里看着尼克的断手凭空复原。他说不清到底是哪样东西让他更加害怕,是那个女孩的表情呢,还是她陡然增强的力量。那个老混蛋说的没错,他根本不了解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关在他里面的那东西比他想象还要见鬼的多
本来应该已透支的异能反而更加增强。这也许表示那些人还有机会得救,只要他能坚持到她把他们全都复原。
但如果在那之前他就崩溃,或者出现更坏的结果,谁会有能力来收拾残局?而那个女孩,她的命运又会如何……那只该死的眼睛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决定使她的异能加强?
几十个人的性命和一个也许并不存在的巨大威胁,他痛恨这样的选择题。
“She is dead……”他有气无力地对被围在人群中的女人说,语速很慢。
无神的眼睛依次在机舱里的活人间扫了一圈,然后又低垂下来,手心里的眼球直愣愣地盯着他看。
没时间了……
蓦地,他像触了电一样甩开正握着他右手的女孩,伸出双手,奋力撕开人体组成的帷幕,用左手抓着那个女人把她从人群中拉了出来挡在自己身后。
“Get them out here ,this place is gonna blow up”
他指指身后的两个女孩和他的搭档,对那个女人说。随后他转身面对人群,又迅速地补充了一句
“Go! I'll take care of them”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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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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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名路腦中一片空白,就這樣讓他扯到身後。
這個美國男人的右手... ...她相當震驚但無暇為此分心。
「... ...what will you do? How to survive them?」她虛弱地回問。
她看向那兩名亞洲女孩,她們有沒有受異能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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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6-27 20:00:10 ] - Ronin 投擲 1d6 结果为:2。
那东西越来越强大了,连右手的灼烧都已经无法将它驱走。他们的意识连在一起,这是一种古怪却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感到极其烦躁,因为他知道把这里的人统统撕成碎片会让他很爽;但同时他又对这件事感到十分愤怒;而他本人则在极力试图把这两个想法都赶出去。
右手深深地陷进身边的座椅里,爪子轻易刺破外面的蒙皮,狠狠地攥着里面的东西捏了又捏,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不去想把活人掏空的事似的。但这样做的唯一作用是让那可怕的冲动变得更加诱人
疯狂的念头像巨浪一样一波接一波冲击理智的堤坝,他不得不集中全部意识来对抗它们
「... ...what will you do? How to survive them?」她虛弱地回問。
问题,更多的问题,该死的问题!
就不能听他一次吗!
“Just leave!Don't look back!”
他头也不回地朝身后喊,出乎意料的是这听起来更像是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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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忽視的右手似秌並未漢足於現狀,相比起灼燒的感覺,更讓維克托驚心的是心靈上的衝擊凶涌而至的同時,身體上的異變似乎開始漫延,侵蝕右肩的變化。離開了魔爪的少女再次昏倒在地上,只是向著尼克的手指轉移了方向,發出了殘餘的異能。
只是意志力薄弱的同時,所換取回來的力量就變得更大。只限於把右爪伸向座位的維克托,若看到現在機艙的情況,就會明白自己的一片用心……
毫無作用。
無法分辦那血淋淋而蠕動起伏的,究竟是甚麼。爆炸、血洞、還有那少女離開魔爪後那失控的回復異能互相交織著。斷肢、錯開的身體、血塊和內臟,沒有方向地粘連、重叠地回復自己的原貎。血洞處伸出了別人的手臂,重生之時卻發現自己的半個腦袋正在對方的肝臟旁邊,看到了心臟的眼睛……
沒法逃離,因為生命被重新賜與;
沒法清醒,因為死亡並未離開過。
在那紛紅色的一端,已經聽不到任何人類的語言。有的,只是混沌的呼吸聲。
然後……
「嗶。支援隊伍已經到達,請滙報最新情況。嗶。支援隊伍已經到達,請滙報最新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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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6=6
「嗶。支援隊伍已經到達,請滙報最新情況。嗶。支援隊伍已經到達,請滙報最新情況。」
他们赶上了,特勤队的小子们从来没让人失望过。现在他只希望他们带来了足够的火力好平息这场纯属意外的闹剧。
他们必须如此,否则今天留下的烂摊子会让所有与此相关的人头疼好一阵子。
————————————————
“这里是Hotel小组,第一级状况确认,重复,第一级状况确认。4个人正在撤离机舱,不要误伤”
强烈的不适感稍微减弱了一些,他抓住这短暂的机会向PDA那一头通报了机舱里的情况。这句话同时也是说给其他两个暂时还清醒的人听的,但他怕那个女士——她看起来受过训练——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
“快带他们离开这里,攻击马上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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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6=6
「嗶。支援隊伍已經到達,請滙報最新情況。嗶。支援隊伍已經到達,請滙報最新情況。」
他们赶上了,特勤队的小子们从来没让人失望过。现在他只希望他们带来了足够的火力好平息这场纯属意外的闹剧。
他们必须如此,否则今天留下的烂摊子会让所有与此相关的人头疼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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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Hotel小组,第一级状况确认,重复,第一级状况确认。4个人正在撤离机舱,不要误伤”
强烈的不适感稍微减弱了一些,他抓住这短暂的机会向PDA那一头通报了机舱里的情况。这句话同时也是说给其他两个暂时还清醒的人听的,但他怕那个女士——她看起来受过训练——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
“快带他们离开这里,攻击马上就要开始了。”
然而趙名路臉上卻閃過憤怒,Hotel小组...看來是FBI另一隻特勤小隊。
視線內機艙屍橫遍野,她很難慶幸特勤小組的「及時」。但他們是美國的維安組織,縱使不滿仍必須遵從,何況現在她只是個平凡的旅客,與維安組織一點關係也扯不上。
「Hey,are you OK? et's go.」不確定那倆名年輕女子是否是中國人,於是用英文對醒著的女孩說著,另一邊更主動將意識不清的女孩的一隻手繞過肩膀,想要半揹著她走出機艙。
她看向墨西哥人,那個男人現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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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昏迷中的兩名中國少女似乎已經失去了主動的能力,任由二人帶離開機艙之中。
另一方面,被趙名路巧合之下拯救了的墨西哥人,帶著求救的眼神也向著四人伸出了想捉住海中稻草的右手。
「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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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一下現在情況應該是怎麼樣?那四人要離開阿??????昏迷的凌是給誰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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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是凌,琳即可以理解為被驚嚇得半呆的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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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貌似现在Vic挡在人群和赵名路之间,墨西哥人在人群里面等着被救出来。我原本以为凌的朋友是清醒的,但看生命的描述应该也是意识不清了……于是目前失去意识的有两个女生和一个FBI。这么说光需要有人去救的就有四个了耶@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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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理解的是,琳現在是會聽指令,呆呆地走動的那個狀況。至於凌,即是失去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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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么……原来那段通讯的意思是:有两个人各带着一个伤员离开飞机。应当修正为:一个人带着两个伤员和另一个神志不清但可以行动的人离开飞机。都是四个人,所以我不用改post,嗯嗯
因为不能确认墨西哥人的情况所以当时没把他算进去。另一个没算进撤离人员里的是Vic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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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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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咧...我想救得是墨西哥人說)
趙名路遲疑一下,若不救墨西哥人,她這一趟等於白費了,那男人是找到老闆三人的唯一線索。牙一咬,她煽了恍惚的少女一耳光。
「Wake up!」
將昏迷少女的臂膀放在她朋友肩上,趙名路決定先救出墨西哥人。
「FBI,I have to save Van Romero, it's my du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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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7-27 21:32:20 ] - Ronin 投擲 1d6 结果为:2。投骰原因:骰子说……
「FBI,I have to save Van Romero, it's my duty!」
维克托听见她的话,伸手想把墨西哥人从里面拉出来,却突然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
太迟了……他感到自己掉进了虚妄与现实的夹缝里,末日景象充斥着他的视野,耳边喋喋不休的低语让他再也无法听见其他声音。他绝望地望着天空,惊恐万分地盯着那些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东西
“Team Hotel to all unit, we got Broken Arrow, repeat, We Got Broken Arrow!”当他喊出这段通讯的时候所有的频道突然间都安静了下来,确切地说,墓地一样的寂静。
“Get Away,Now!”他冲身后咆哮着,右手的爪子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几乎要将颅骨整个捏碎。
愿上帝保佑我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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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少女只是勉強地互相支持著,緩慢地向著那機艙的出口前進。名路也努力地抓住了那個墨西哥人的手,拉向機艙緊急出口處。
隨著咆哮,眼睛無法捕捉的子彈只以射破機艙甲發出的聲音來呈現著它們的存在。一個個穿破的洞中,射入的已是陽光,濺出的已是鮮血。
處於昏呆狀態中的少女,只是無意識地伸出著自己那曾與惡魔之眼接觸的右手伸向受攻的方向。還未正式的接觸,每一粒的子彈在「回復」的異能影響下,以相同的速度逆轉了運行的方向,衝向射出的起點,那個槍柄的膛。
同樣,數量不清的攻擊也在絲毫沒差下向著名路與維克托射來!
-
看来这小子很好地遗传了那老头的勇气,可惜,经验还太浅了
虽然踩过那些武装人员的封锁线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不过那会让他过早地暴露目标。现在他还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正打着他的主意,但搞得全世界心神不宁显然不是一个有涵养的怪物应该做的事
所以——
几乎是在枪响的同时他一把拽过赵名路将她护在身后,迎着子弹袭来的方向向前移动。子弹接连不断地打在他身上,很疼,但对他而言并不致命,最麻烦的反而是努力克制冲上去制造一场大屠杀的冲动。
接连不断的射击持续了好几秒。通过PDA他可以清楚地听到对面的通讯,当指挥官下令停火的时候他“终于”双膝一软倒了下来,留下赵明路和紧张的突击队员们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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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後方那血肉模糊的肉堆中傳來嗆鼻的硫磺味,機槍的艙甲已變成了充滿密洞的廢鐵。在巨大的火力暫止的那刻,掩護著的衝鋒隊已從架好的昇降架中突入了機艙之內。
分散於五個角落射出的紅色準星,就如地獄之門將要打開時所漏出的光茫,散發著死亡的氣息,以那跪在中央的維克托為中心,構成了一個簡單的五茫星。
在機艙門旁的兩個華裔少女已經失去了蹤影,這應該是被特種部隊在槍林彈雨的掩護下所救走的。至於名路和那墨西哥人,早已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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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在那里,头垂得很低,双手像是被打断了一样挂在身体两侧,就连先前散发着红光的右手也黯淡下来。而掌心里的眼睛似乎感应到他的想法,此时正紧紧地闭着
那些特勤小子们进来了,厚厚的靴底撞击地面的声音到处都是;好几支枪同时瞄准了他;有什么东西被拖走了;有人正在汇报机舱里的情况,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自然,这令人同情的家伙进来之前肯定没有充分预计到他要面对的场面。
而围在他身边的队友的情况似乎并没有比他好多少,他接连不断地听见枪械的部件因为频繁地调整姿势而相互碰撞所发出的轻响,也听见因紧张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当然用不着他们“提醒”他也知道自己的状况有多糟:一发走了贼运的子弹打进胸口之后在肋骨间弹了几个来回,最后卡在了肺部的某个地方,使他在痛苦地吸进空气的同时还发出带着嘶嘶响的呼吸声;而那些打得不那么准的子弹则让他看起来像刚从血池子捞上来一样
事实证明他有些太过自信了,毫无防护地暴露在密集火力下看起来不是什么聪明的主意。现在他除了耐心等待疼痛减轻外还不得不忍受再生的肌肉把留在身体里的弹头慢慢往外推的古怪感觉。这对让正在使自己看起来随时有可能挂掉的他来说实在是件不太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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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定了死傷者的人數同時,作為緊急救援的小組亦同時為傷者作出立即的治療。小組速迅的行動下,昏迷的少女、墨西哥人和維克托的同伴很快就被抬離了現場。
處理完其他人,一名軍裝打扮的護士就單獨一人半跪在了維克托的身旁。沒有說甚麼話的她,只是看了維克托一眼,就認真而純熟地從隨行的急救裝備中拿出針筒,在細小的瓶子中抽取著透明的液體。黑曲的長髮後束在腦後,非籍的輪廓勾勒出深深的眼眶和豐厚的嘴唇。雖然身穿的是急救人員的服裝 ,但絲毫沒有掩蓋著她讓人遐想的身材。
「Calm down……」
粗糙的手掌抓著維克托的手臂,酒精一擦過去,針筒已速迅地紥入了維克托的皮膚之中。冰冷的感覺有如清醒劑一樣,似要喚醒維作為一個人類應有的痛楚究竟若何。血似乎變得流多了、肌肉撕裂的感覺、沉厚而混濁的呼吸聲……還有那手心處的眼睛似乎一瞬間跟隨著痛苦的來襲而消失得無形無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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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知名的药剂进入血管的时候他里面的某种东西突然消失了,疼痛像冲破堤坝的潮水一样将他吞没,他感到自己的力量和知觉正在和血液一起慢慢流走。他曾以为自己不可能被一管镇静剂放倒,但事实证明他错得离谱——这个世界比起他离开的时候已经改变了太多,他需要一些时间细细地观察
于是他长叹一口气,发出某种听起来终于解脱了的声音,任由自己脱力地倒了下去。视线慢慢变得模糊不清,然后开始摇晃,他勉强可以看见哪个性感的女医疗兵正半跪在他身边进行某种检查
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白色,那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水里传来的……
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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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這裡是……」
久違的聲音,在矇矓間傳來,並不是自己床前那麼會播重金屬的收音機頻度。溫和的白光照在眼皮上,暖暖的。
就像久夜未眠後的長長休息一樣,那似乎是很美好的一個睡覺。
只待意識清醒過來,繃帶上的壓力,還有肌肉處拉扯而帶來的痛楚,卻叫睡夢中的人不能無視現實,再次潛入夢中……
比起張開要向著太陽光的眼睛,鼻中傳來的消毒氣味已讓當事人的腦袋回想起那殘的一幕幕,原來並不是自己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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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这就像是过度娱乐了一整个假期之后不得不爬起来去工作的那种虚脱感,太阳照在他脸上,而他则徒劳地想要继续睡下去
过去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但痛觉明白无误地告诉他,那都是事实。
好吧,至少现在他还活着,而且没有产生任何奇怪的条件反射。看起来还不错,不是吗
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事要做,于是猛地醒转过来。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直射进来,晃得他两眼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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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片藍天。
獨立的病房內,一片的白。
白色的天花、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還有白色的繃帶,不停監察著身體的儀器。
想當然地,並沒有甚麼妙齡少女倒在自己的床單之上。
身體在清醒時的扭動,右手立即就產生了劇痛,除了身體各處一些包著的紗布外,右手已被打上了石膏和夾板,掛在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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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托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疼痛就像一只有力的手把他强行摁了回去。他只能躺在病床上来回扫视这个白得让人心生畏惧的房间。
他的目光掠过白色的天花板,在白色窗帘间的蓝天白云上停留了一下后在床边转了一圈,绕过那一堆用途不明的仪器,还是没找到刚才和他打招呼的人,他不确定自己是忘了观察某个死角还是仅仅是在幻听而已。
最后他的目光又回到自己身上。那些家伙把他包得像个木乃伊一样——要是再来个面具就可以直接丢进棺材了,他这样想道。
不过他们看来还没有把他丢进棺材的意思。他很疼,全身都是绷带,心电图完全正常,神志非常清醒,种种迹象表明他现在连半死不活的标准都够不上。这个事实让他感到有些惊悚——他听说过特勤队的路数,为了放倒那些不安分的家伙他们用的子弹都是一发顶几个汉堡的高级货,每发子弹都能在打穿钢板外带一件四级防弹衣后还有足够的能量给明胶块打出一个巨大的空腔,而他昨天一晚上一口气挨了几十发……
他又尝试了一次,身体运动带来的痛觉一瞬间赶走了所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这次他成功了,挣扎着半坐起来,几乎要把刚刚愈合起来的伤口重新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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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巡房的腳步聲伴隨著當值的護士呼叫,很快一位黑人護士和醫生就出現在維克托的面前。
應該是說俯視著維克托,在進行了例行的檢查後,第一句話發問的就是︰
「你記得自己是誰?發生了甚麼事嗎?現在是甚麼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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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FBI的维克托·布鲁姆……当时正受命介入罗纳德·雷根机场的劫机事件……”
他特别希望能像忘记噩梦一样忘记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但他做不到,那些景象被轻易地唤醒,就好像它们是被焊在他的大脑皮层上。
他的手腕被炸得粉碎,随后又在少女的祷告中化为不祥的利爪;他在幻境中亲眼看见自己永远也无法想象的疯狂景象——那正是他被
“创造”的地方,而它们的声音在他耳边挥之不去;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时那个叫金的女人已经在他手中被毁得如同一块破布;
他因痛恨她的作为而暴怒,于是有条不紊地将她撕成血淋淋的碎片,而他(还是他们?)则为这场虐杀兴奋地发抖。那只来自亘古的
恶兽既是他又不是他。它是混沌诞下的孽种,专为毁灭而生的猎犬,同时也是他自己……
“不,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拼命压下种种疯狂的念头,对医生做出了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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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維克托病歷板的醫生一邊分心聽著那簡單而沉悶的事實陳述,一邊檢查著各種儀器的輸液份量和數據。
「記不起是正常的。好好休息,這段時間你暫時還未適宜接見任何人……」
原子筆的筆尖剛完成了體溫的記錄後,在紙上跳了兩下。目無表情的專業表孔說到這句,卻露出一副讓人頭痛的表情,似乎是為接下來的傳話與自己的身份不相配而苦惱。
「……『讓你的腦袋像平常一樣,不用放任何東西進好,就很好了。』……大概就是那樣,有甚麼問題,就按你手旁的按鍵。」
收好剛用來看瞳孔的筆型電筒,醫生似乎也不想多談甚麼,準備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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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突然以高得失态的音量叫住了正要转身离去的扑克脸医生。
“这是哪里?和我一起的FBI怎样了?当时和我在一起的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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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都忘了……」
醫生轉身停下來,帶著愉快的心情向維說道︰
「放心,機上的人質雖然也有受傷的,但全部都得到解救。至於你的同事,已經出院了。安心休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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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他不太熟练地伪造了一个看起来像是满意的笑容,成功地把它一直保持到扑克脸医生转身离开。
他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将被如何处置;也不知道局里准备如何应付这个事件;而神父那里又会如何评判他这他所做的一切。他眼前一片空白。
维克托安静地躺了回去。“仔细观察,谨慎计划”,这次轮到他来实践这个理论了,但当务之急是:他得装得像个听话的病人。
-
一復一天,每天就只是平靜的休息。隨著身上的插管、繃帶也一天比一天減少,維克托也漸漸感到身體正在回復當中。
雖然缺乏運動的身體傳來肌肉鬆弛的感覺,但是已經能下床進行物理治療的進程,盡管醫生沒有多說甚麼,維也明白離出院的日子不遠了。
(1d6,
1~3, 勉強可以活動,但時間不長)
4~5, 可以活動,但手使不上力)
6 除劇烈運動外,已沒有大礙)
一個月後的某早,就像維也感到將會到來的日子。躺在病床上的他,聽到了有別於醫生鞋子發出聲音的二人來到了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