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九郎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拨打了瑠璃的号码,决定通报给霸道财阀。
打不通。
并不是没有人来接听联系的意味。而是…
(通信被单方面阻断了…?)
否…这不仅仅是简单的被阻断了通信。感受着空间中浓稠的感觉,九郎归结着感知到的一切事项,使用在那一年多象牙塔生涯中所学得的知识进行梳整。细节与细节勾结在一起,真相的全貌逐渐在九郎脑海中拼凑而出。没错,浑身感应到的这股不适感,以及空气中粘稠的顿感,这是……
Anti-Magic-Field在充满魔导技术的城市里展开AMF的后果,就好像往正在运行的电器中泼水一般,一个不好导致城市设施失控可不是开玩笑一句话就能说得过去的事情。
而比这更可怕的事是……
九郎抬起头来,视线越过
万里无云的天穹。隐藏在那苍蓝天空之后的,就是包含了整个星体的巨型界层护壁。
就算再怎么像地上世界,这里也不是地上世界。
这里是无比脆弱的人造殖民世界。
在殖民世界里肆无忌惮的展开如此高强度的AMF,这简直就像黑色圣域一样的行动。
……不,眼前这个情况,恐怕比黑色圣域的行为还要来的可怕得多。
感受着这从未感受过的压迫感,脊背传来一阵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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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将时间稍稍向前推移,大概就在无良侦探与吃货少女在豪宅公款吃喝的那段时间。
SIDE6,附近宙域,”秘银“作战本部-美利达岛。
柳德米拉.米哈伊尔洛芙娜·帕夫柳琴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梦见自己的母舰沉没了。
九十节的超高速航行中,从目视无法看到的远方射来的五颜六色的光轴——各种口径的舰炮轰击着舰体。银色的丹奴之子试图潜航,但是却无济于事。
——那是比自身在鲁姆看到的舰队还要多的舰队,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它们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一般闪烁着。
只不过这漫天的星辰,都是满怀敌意的天煞星。
在她试图向少女舰长请示出击之前,强袭登陆舰的护盾已经冲破了过载的极限。
顷刻间屈服于杀伤性的能量,舰体被凶狠的撕扯开来。
一同被引爆的弹药类。猛地在虚空中爆炸开来。
重要的同伴们零零落落被甩入虚空。她拼了命在宙域徘徊、搜寻散落得像益智拼版一样的他们的手脚。急忙要拼起来,却发现怎么样都不吻合。假如现在立刻能拼起来,还应该能救几个人的……无论怎么动脑筋、无论怎么移动自己的手,就是拼不起来。
就像丧失了家庭的儿童一般,她焦躁不安、大声哭泣着。为自己的无能。对自己的无力感到绝望。
“唔……”
被噩梦缠到最后,洛芙娜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摸到了一丝湿润。
也不是第一次做噩梦了。
对,许多次——几十次了。因为实在是见得太多了,恢复过来也非常快。朦胧的头脑中只是闪过一条“啊,又来了”就没了。
据兼任心理医生的戈德贝里上尉说,噩梦是健全的精神活动。日常生活中囤积极大疲劳的人通过做噩梦来消除这些疲劳。因此,睡不着才是危险的信号。累了以后睡得很熟——这还不是问题太严重的阶段。
洛芙娜现在也能睡得很香,吃的也不少——自己也很头痛。但没有问题。
抬头看了看自己宿舍里的挂钟。自己才午睡了十五分钟。
[доброе утро(早安),Master]
床头柜上,自己的智能魔导器搭档发出了与同时没什么不同的问好。和设定的一样,这句早安是自己家乡北地露西亚世界的方言。
而后,又恢复了纯正的米德腔——
[You got a message.]
是来自装备部的新型装备试验请求。